沈沐凡

似此星辰非昨夜,为谁风露立中宵。

[堂良]千千万万遍

团综第二季第三期上有感,梗源产自周老板唱戏时孟先生目不转睛的注视。不刀✨

有私设,基本不含正史内容,借这篇混乱的小短文,向每一位同志致敬!🙏

请勿上升正主!


以下正文↓


这世界千变万化,我仍注视着你,千千万万遍。


孟鹤堂总在台上说,他和周九良前世就有了约定,台下的姑娘听到总呼磕到了磕到了,而周九良总是笑,并不反驳。


可是这台上本就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,没人分辨这句话是真是假,除了二人自己。


孟鹤堂初发现端倪是在周九良第一次开腔的时候,周九良嗓子好,这曲儿自是引人入胜,可他没想到这么引人入胜,让他根本移不开目光。


呆呆傻傻,眼前身着大褂的人影和脑海深处那个穿白西装的人影重合,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腔调,连表情都好像一模一样,他是谁?“航航……”头疼欲裂之时,从紧锁的牙关中溢出的名字,是谁?


周九良心底一颤,“航航,我们必胜……”是谁?每次唱起这段唱词脑海深处总会有一个穿深色衬衣的身影,是谁?他平时不爱唱这一段,因为每次都会头痛,脑海中闪过那个陌生却熟悉的身影。偏偏这次当着孟鹤堂的面又唱起,怎么眼前目光深邃嘴角噙着笑的面孔,和脑海深处的人,那么相似?


你是谁?告诉我你是谁?


是夜,孟鹤堂做了个梦,在这个梦里,他不是德云社的相声演员孟鹤堂,而他也遇见了那个在他脑海深处的身影,他叫他“航航……”

周九良亦是如此。


那年的冰城,好像一直是阴沉的,风从四面八方吹来,仿佛渗入骨髓。大洋国就像这突如其来的风,渗入,无声无息,却又高调的让人恨之入骨。


孟鹤堂化名孟祥辉,在这座城,做了人人唾弃的洋行买办,他举手投足都可能定义着一个人的生死,每个人都恨不得杀了他,却又无能为力。

可没人知道,孟鹤堂的家人死于一场屠村,他拼命的跑,拼命的活,坐上这个位置是为了再努力几分,护住这座城的经济。

也没人知道,他化名加入国际情报组织,做到了高级专员,为组织暗中传递消息,转移人员,尽力化解争端。

孟祥辉,亦或是孟鹤堂,到底是谁?

他是中国人,是冰城人。

仅此而已。


孟鹤堂在作为孟祥辉的时候,最喜欢的消遣是听戏。他不赌马,不跳舞,老茶馆里的他安安静静,就好像那个翻云覆雨的孟买办与他并无联系。他从不穿长衫大褂,但永远西装笔挺,他的脊背永远是挺直的,哪怕他知道路过的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刀子,刀刀见血,深入骨髓。

可他不能害怕,不能难过,甚至不能塌下肩膀。因为他选择了这样一条黑夜中前行的路,为了光明,为了每个人的光明,他必须坦然接受。


孟鹤堂就在这个时候认识了周航。

这么说好像不太准确,因为冰城没人不认得周航——冰城名角儿。那一板一眼,一腔一式,在孟鹤堂眼前展演,却又在他心头摇曳。孟鹤堂移不开目光,也不愿移开目光,他只想静静的看着台上的人,什么也不做,什么也不想。这是独属于他孟鹤堂的时间,不是洋行买办孟祥辉,不是国际情报组织高级专员孟祥辉,没有乱世恩怨,没有国仇家恨,只有他自己,和眼前台上的人。

一向冷静的孟鹤堂觉得自己好像沦陷了。


自此以后,只要不是有任务,孟鹤堂几乎场场不落的追着周航的演出。他不多言不多语,只是安安静静的听,安安静静的看,他注视着周航的脸,千千万万遍描摹着轮廓,却只有沉默。他在这里寻找心灵的慰藉,也在这里,寻找他自己。

喜欢一个人不光是因为他的样子,更因为和他在一起时,自己的样子。孟鹤堂觉得看着周航,就是这样的感觉。


孟鹤堂的出现周航早都知晓,开始也没放在心上,直到他场场不落的出现,目光灼灼,仿佛要把周航的长衫烫出一个洞来,周航突然就开始质疑,这个眼神干净的孟祥辉,真的是那个人人唾弃的大买办吗?

他渐渐习惯了那个人从角落里射来的灼灼目光,习惯了那眼睛中晶亮纯净的光,偶尔不见还会下意识去寻,周航觉得自己好像沦陷了,沦陷在那干净清澈的眼波,沦陷在那深邃纯净的瞳孔。


一切都名正言顺。


为了感谢孟买办照顾生意,邀请他到后台与周名角儿见面。周航看着眼前的人带着一点拘谨一点束手无措,却仍挂着得体微笑与自己握手寒暄,只觉得恍惚,这个人好像不像大家说的那么坏。


从此,一切交往都理所应当。


周航习惯了孟鹤堂每天的出现,也习惯了他偶尔来后台坐坐,但他也有些紧张,不为别的,只因为,他也是一个背负黑暗的人。

周航,原名周九良,是冰城地下组织的领导,组织过刺杀,传递过情报,原因无他,只是因为他是中国人,是冰城人。

如此已足够。


周九良发现端倪实在是凑巧,下面的同志出现危险,突然来找他,当时孟鹤堂正和他在后台聊今天的戏,一个人影挂了点彩匆匆跑进来喊了声“周哥”,周九良一下愣住,竟是孟鹤堂抢先一动,一把把人拉进屋,“周先生忙,孟某先告退。”边说边转身出门,顺便把门关紧。周九良把问题处理完才来得及反应,一个洋行买办怎么会如此沉着的处理这种问题?

只有一个可能,他们是一路人。


有人说,当你把一切其他可能全部排除,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思议,都是事实。


周九良如此,孟鹤堂亦如此。


聪明人交往向来容易,后面在见面,二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这段插曲,只是更有了些惺惺相惜的情谊。他们相信殊途同归,因为他们心底都有一个信念:必胜!


只是这乱世,国将不国,何以为家?这感情还没开花就被埋进脚下。甚至他们都不知道,对方的真实姓名。


孟鹤堂依然场场不落注视着周九良,千千万万遍描摹着他的容颜;周九良依然认真唱着戏,感受着孟鹤堂一天一天炽热的目光。


孟鹤堂也在午夜梦回时难过,这段感情无法言说。但国仇太沉,家恨太重,自己的感情倒显得那么单薄。他想开口唱那段烂熟于心的唱词,却发不出声响。沉默,无尽的沉默。

航航,这乱世,倾我性命,尚不能护你周全,那就别再靠近了,希望我死后的一捧黄土,能为你的新世界,更上一层楼。


但孟鹤堂没想到,意外永远比明天更早到来。

就像他坐在桌前听周九良唱戏时,没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满含爱意的注视,最后一次抿嘴点头的肯定,最后一次竖起拇指的夸耀,这是二人第一顿坐在一桌上吃的饭,也是最后一顿。


龙门饭店的闹剧,孟鹤堂第一个反应过来不对劲,这小小的饭店,有三波势力在里面周旋。他知道安眠药一事周九良是逃不掉的,但他还是想救他。

孟鹤堂守在门口,看到周九良进了秦凯旋的小黑屋,又出来找到了岳探长,就在岳探长离开这个空挡,他一把把人拉进了屋内。

“航航,你听我说,你把责任推给我……”周九良先是满脸惊愕,而后却露出了笑容。“先生,我不能……”“航航,你不明白,我……我是愿意的……”“先生,我都明白,因为我也如此。”孟鹤堂看着周九良突然炽热的目光,心间一动,身体快于意识,将那个人拥入怀中,吻了上去,热烈、炽热。

却又很快冷静。“先生,我不能把责任推给你,于情,我们应该是并不熟悉的关系,不可能过于亲近,于理,你比我更重要,你的地位,你的能力,能救更多的人。”“航航……”“先生,我们都早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,为了国家,为了冰城,你可以死,我也一样,但我们相信,胜利终将属于我们!你要完成你的任务,疫苗或许要你带出去,又或者你有更重要的任务,你一定要走下去,替我看看这胜利后的冰城是什么样子。”


周九良看看时间,准备离开,孟鹤堂无法开口挽留,如履薄冰的前行,每一点不小心都是不止一人的万劫不复,他不能感情用事。或许他救过很多人,他以后能救很多人,但这一刻,他救不了眼前这个心爱的人。“航航……我们必胜!”周九良没有回头,却弯起了唇角:“嗯,同志,必胜!”

我今生怕是再无机会以真面目示人,还好,我曾与你,赤诚相见。


岳探长出现,把一切安排妥当,本是一条路上的人,却并不相识。而现在刚刚相逢,却又要别离,只是这一次,便是死别。孟鹤堂知道,做他们这一行,最需要的便是伪装,因为以真面目示人之时,很有可能便是说再见的时候。

孟鹤堂站在窗前,唱起了周九良原来最爱唱的一出戏,他早就学会,多少次在午夜梦回时开口,却只有沉默。今日,他终于有机会有能力开口,唱这段戏文,唱他们的命运,为每个人送行,也为他自己送行。他不能流泪,他必须微笑,因为他是最后的倚仗。

只是没人知道,他的胸口偏左多了一块儿怀表。


“此时间不可闹笑话  胡言乱语怎瞒的咱  在长安是你夸大话  为什么事到如今耍奸滑  左手拉住了李左车  右手再把栾布拉  三人同把那鬼门关上爬  生死二字  且由它……”


一切不出所料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,他们都是黑暗中前行的人,却又是迎来光明的人。


“生死二字  且由它……”

走出龙门饭店,冰城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,呼啸过孟鹤堂的灵魂,吹得五脏六腑痛彻心扉,他却再没有回头。

我披荆斩棘而去,从此你们都在我心中。终要把异乡作归途,九泉下的月亮,也像你们一样温柔吗?


次日清晨,孟鹤堂带阎鑫南下。

月余,疫苗研制成功,粉碎了大洋国细菌战的阴谋。

再后来,战争胜利。

航航,你看到了吗?我们,必胜!


一切清晰却又模糊,醒来的二人泪流满面,却又嘴角上扬。

九良,许是因为我少饮了一碗孟婆汤,不然你的脸怎会如此清晰?

先生,只是因为我们早把彼此锁在心底,孟婆汤,奈何桥,哪里能让我们忘记?


后来,二人结伴去了趟哈尔滨,没有什么高调的仪式,只是二人的无名指上,都多了一枚戒指。

“九良你看,这是我为你打下的江山!”

路过的游客笑他们二位小兄弟风趣。

可没人知道,这就是事实。



碎碎念:我还是选择私设孟鹤堂、周九良为原名,而他们的本名在文中作为化名出现。因为我希望我的脑洞只涉及角儿的舞台角色,不涉及生活中正主,希望大家谅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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