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沐凡

似此星辰非昨夜,为谁风露立中宵。

[栾堂]也许你是海

是小甜饼der✓

是看海的小脑洞✨

请勿上升正主!


以下正文↓


如果你说栾云平是一汪潭水,深不见底,那孟鹤堂百分之九十九会反驳你,不,不是潭水,怎么也该是大海,壮阔却又深沉。


孟鹤堂喜欢海。

孟鹤堂喜欢栾云平。


喜欢海是从看见第一眼就动心的。

喜欢栾云平也是。


面对大海,只恍惚记得小学课本里对大海的描写,孟鹤堂嘲笑自己的文化水平,看着波澜壮阔的大海,竟吐不出一个词来形容他受到的震撼。

面对栾云平,孟鹤堂只觉得,言语表达能力早已离他远去,那双眼睛,像大海一样沉寂,却又深邃,只一眼,就让人沉沦。

偏又甘之如饴。


孟鹤堂最近很苦恼。不光是对师哥难以言说的感情,更是对现状的迷茫。他是名相声演员,理应站在相声的舞台上,发光发亮,被人记住。就像大头芳芳说,爱和本该爱的都是相声。


诚然,他比以前火了太多,被更多的人看到,被更多的平台记住,被更多的节目邀请,路边看到他的人都能接一句“盘他”。


可是这真的是他吗?还是那个当年拜师一个头磕在地上,应了师父好好做人好好做艺的相声演员孟鹤堂吗?如果是,那孟鹤堂现在怎么说的相声越来越少了?如果不是,那他是谁?


唱歌跳舞他都能做,演戏也演的有模有样,眼见着路子好像越走越宽,怎么偏又觉得自己好像不断偏离航道。那感觉就像是路过一个岔路口,明明是决断好要走左边,可每迈一步心底的忐忑就多一分,总想回头张望,想知道右边那条路是不是更好,想知道自己到底走的对不对。


却又无路可退。


本以为只是心底的小波澜,熬过去就想通了,船走在水里,总有些时候需要辨辨方向,可没想到这份纠结被翻出来,公开处刑。


也没那么严重,不过是去干爹家吃饭,出了个小插曲。大概是太忙了,好像太久没去看过干爹,干妈做了一大桌子菜,吃的他鼻子带点酸,却不敢言说。可能是看不下去他不爽利的劲儿,饭后干爹给他叫进了书房,话也没明说,只是提了个贯口让他背来听听。


也没功夫细想,定下心神,《莽撞人》随口而来,气口停顿,依然是师父教过的样子,抑扬顿挫起承转合,多一份嫌多,少一分嫌少。孟鹤堂背完,于谦久久没开口,倒让刚背完的孩子开始发怵。莽撞人带来的勇气在胸膛里随着时间消耗殆尽,只剩下安安静静的空气带来一点又一点的恐惧和忐忑。


于谦开口,却是毫不相干的话题:“爷们儿,最近累了吗?”孟鹤堂心下一惊膝盖发软,这是背的不好干爹要罚?不敢回嘴却又不敢不开口:“干爹…我不累…”于谦看着眼前头越来越低的小鹌鹑终是笑了:“累了就是累了,和干爹有什么藏着掖着的。”“干爹,我也不是累了…就是觉得现在节目越上越多,相声越上越少,有点迷茫。”


于谦看着眼前乖乖的儿子,有点恍惚。恍然想到孩子刚开始学艺的时候,黑黑瘦瘦没什么出众,甚至因为阅读障碍,比别人还要多费几分力。但偏是那脊背,永远挺得笔直。一遍一遍练习,一身一身汗水,千百次打磨,终于走出来。可孩子偏偏还是以前的心性,想不明白的,就都搁在心里,这次怕是积压了太久,才显出几分端倪。


于谦的心底仿佛也多了几分沉重,但这些弯弯绕绕无法言说,偏生得孩子自己想通才好,只是笑笑“孟仔,刚才贯儿背的不错,累了就歇歇,想不明白了就停下来想想。这船啊要是想不明白往哪走,什么风都不会是顺风。去吧,和你栾哥说,停几天,你师父那边我去说。”



栾云平看着最近情绪低落的孟鹤堂,觉得他就像一只小船,在社会的波涛汹涌中起伏跌宕。心底丝丝绕绕,都是疼的。

而他不知道,孟鹤堂觉得他就像大海。

大海就应该拥抱着船儿。


所以当孟鹤堂说想空几天时间出去走走的时候,栾云平第一时间应允了,只嘱咐他和师父大爷说一声,省的老人家惦记。电话对面的小孩儿糯糯的应着,兴致不高,却礼数周全。栾云平笑自己瞎操心,人家的大乖乖干儿子,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不声不响酷似离家出走的傻事呢。

关心则乱罢了。


栾云平试探着问了一句要去哪,孟鹤堂说还没想好,但还是乖乖说着心里的想法,他说:“师哥,我想去看海。”栾云平噎了一下,没说出话,想了想下意识开口:“要不要我陪你。”说完便觉得不妥,但又找不回话来圆,电话线两头都静了几分。倒是孟鹤堂先开口,告诉他不打算远走,巧妙却又生涩的避开了栾云平似是而非的试探。栾云平也从善如流,不咸不淡嘱咐了注意安全到了报平安,便都收了线。

只是有什么不一样了,谁也说不好。



孟鹤堂确实没跑太远,只是就近找了片还没怎么被大肆开发的海边,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,到宾馆放下行李就打了个车直奔海边。天有些阴,风很大,岸边的宣传喇叭一直在响,让大家不要下海,远离礁石。


孟鹤堂倒是从善如流。他只是脱了鞋袜,踩进了沙滩。这片海滩的沙子很舒服,很细,也并不磨脚,每走一步,都感觉自己向下陷了几分,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,走向大海。


天还是凉,孟鹤堂没走太靠前,堪堪停在了湿润的沙子之前,想了想,就一屁股坐下,下意识摸了根烟,却并不点燃,只是在手里摸索着,又塞了回去。


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大海。



栾云平自然是知道小孩的车次的,孟鹤堂上车规规矩矩发了消息,告诉他上了车,大概几点能到,他只说了句知道了,却顺手设了个闹钟,身边的高老板探头看了一眼他,笑的不怀好意,栾云平只是按灭了手机,一脸坦荡,倒是周老板张了几次嘴,却什么都没说出口,只好讪讪的闭上不提。

可是有些东西,既然存在,说不说有什么关系。



宣传诚不欺我,海上确实风浪极大,孟鹤堂不是第一次看见海,却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大的浪。风裹挟着水,从天那边涌来,浮浮沉沉几次,拍打在沙滩上,留下几片贝壳,又带走几片贝壳。坐的位置稍微高一点,海水触碰不到,但风可以。海风带着特有的湿润扑面而来,好像夹杂这微微的咸,就霸道的拍到脸上,身上,很凉爽,却又觉得脸上潮湿的厉害。


孟鹤堂依然盯着大海。



闹钟响的时候,栾云平正和高老板对活,他不急不慢拎起手机,滑动屏幕关闭闹钟,也没解锁,却也没放下,消息提示音安安静静,也没有弹出窗口。栾云平攥着手机,表情没什么变化,只是和高老板说了两句题外话,又继续说刚才的段子。可高老板垂头,看见他攥紧手机的指尖,有一点点发白,他没挑明,却在暗地里笑了。

有些话不用明说,你的下意识早已把你出卖干净。



其实今日的大海,并不如平日多什么看头,灰蒙蒙的天,映的水也是灰突突的,不再是平时或湛蓝或闪耀的样子。风浪太大,海里几乎没什么人,只有几个年轻的孩子坐着快艇在浪里穿梭,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尖叫。


但孟鹤堂没有动,只是看着海。好像心里弯弯绕绕想了很多,师傅,干爹,栾哥,九良,七队,商演,小园子,综艺…方方面面都像在脑子里的传送带上来回滚动,却并没有取任何一个,他好像什么都想了,又好像什么都没想。



就在高老板又一次担心栾云平的手机会不会被捏碎的时候,消息提示音响了,栾云平下意识就举起了手机,刚看见屏幕上的消息提醒就松了口气,动作不大,但高老板还是看见他手忙脚乱解锁中透露的慌乱。栾云平低头,是一条语音,他想了想,长按,转了文字。“栾哥,我到了,您放心。”他手松了几分,回了句:好的注意安全,有事随时联系,想了想又补了个笑脸,在发送键上犹豫了一下,又把手指移到了删除键,犹豫了半天,还没发出消息,还没来得及点任何一个,就见一根手指伸过来“啪”的按到了发送键上,信息转了两个小圈“嗖”的一下发送,栾云平抬起头,对上了高老板略显无辜的眼。

别再欲盖弥彰,就大胆些吧。



水面真的很容易让人恍惚,无论是曾经见过的湖面还是现在眼前的海面,孟鹤堂觉得好像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,周遭的喧闹都在耳边慢慢的远了,眼前的人都好像慢动作回放,他只听见海,只看见海,还有他自己。


平时纷乱的头绪,倒是让他对着这大海咂摸出点味道来,人活一世,浮浮沉沉,又如何?只要自己坚持着自己的本心,就不算走了歪路。就像这浪从四面八方涌来,但终究都回到一处。


海边的风吹得清凉而潮湿,海浪荡着波光粼粼,一下一下拍打着礁石,晃着孟鹤堂的眼,也拍打着他的心。


沙滩还是一样的沙滩,只是坐在上面的人,换了心情。天色渐晚,风凌了几分,孟鹤堂拽了拽衣领,拿出了一直关机的手机。倒也没再打开嗡嗡振动的消息,或许也错过了那犹豫几次的笑脸,只是播出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。


—“栾哥,我…你忙完了吗?”

我被海水蛊惑,差点就要说想你了。

—“孟儿,我也很想你。”


我也见海边天光大亮,原来你就是我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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